方王丨锦西二三事 01

阅前注意 :

此文纯架空。

此文主cp为方锐X王杰希,大部分时间无差,小部分时间方锐主动,两位主角没有其他箭头。cp很冷,洁癖者请绕道,切勿玻璃心,如玻璃心,我会删评论。

此文夹带的私货有双鬼,叶蓝。将来可能有宋莫,夏邱,一切要看作者脑病情况。

此文为第一人称,且仅存在第一人称,故OOC严重。

此文无大纲无存货,每一章都可当做最终章,更新不定期,总之还是一切看作者脑病情况。

bref,

喜欢这一对的旁友,欢迎来北极。

还没喜欢上这一对的旁友,张口吃安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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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锦西二三事 


*Episode1

清明


  出市中心往城北这一带,我们街区算是治安最差的那片。“锦西”这名字起得倒好听,可自十几年前政府撤走,得道鸡犬终究要变回鸡犬。如今建了几十年的板区危房屹立不倒,小巷酒馆遍地开花,非法交易屡见不鲜,不管身体和药品都如是。住户也大多鱼龙混杂,见怪不怪。除去我和李轩这种穷学生,这片区聚集了黑道退役、私奔夫妇、(高尚而诚实的)身体交易工作者,活脱脱的底层刁民百态。

  魔术师先生是个例外,他年后才搬来,永远穿着整齐、品味中庸,每日出门时和邻居们道早安,闪闪发光的精英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。这外号本来是李轩起的,据他亲眼目睹,魔术师先生在逗小孩时凭空变出糖果,李轩如此形容道,简直就像魔法一样!考虑到李轩此人,唉,常年处于被质疑为何要上大学而不去新东方学厨艺的状态,我给他的说法打个半折,于是魔术师先生应运而生。

  我俩私下猜测魔术师先生的职业,我说是正攒钱的上班族,李轩则笃定他是某大户人家的落难公子,讲得有声有色。后来被楼下小鬼听去,一时间关于魔术师先生的猜测几乎发展成赌局,我俩作为始作俑者,每天早晨与他打照面,强忍着笑意道早安。

  三月过去,魔术师先生依旧身份成谜。

  

  四月,梅雨季节。

  住砖混结构大板房就是这种味道,冬凉夏暖,赶上雨季一个劲地犯潮,唯一的优点就是房租相当于白住。我住三楼,李轩住二楼,还算凑合。住顶层的老太爷最难熬,天天犯风湿喊疼,隔三差五让我和李轩上去帮他修天花板。

  李轩起头默默做义工,我只能跟着。其实是看着太爷不忍,自称黑道退役,逢年过节也没半小弟上来孝敬,听从前住这里的人说他有个儿子,现在不知是死了还是坐牢了,不然也轮不到我们两个毛头小子,手忙脚乱补天花板,完了向老太爷讨一碗糖水喝。

  老太爷乐得使唤我们,他识的字不多,只认得我的姓,就叫我小方。相较之下李轩就没那么幸运,直到现在老太爷还叫他[阿干]。

  “太爷,错了,是第四声。来跟我念。”

  “方锐我CNM!”

  

  那天帮老太爷修完天花板下楼,恰巧碰上魔术师先生出门。一向整洁的西装上有一小块水渍,稀奇得很,引得我多看了几眼,才想起他那间正处老太爷楼下,想必也受到波及。

  “要不要我帮你修天花板?”我脱口而出。

  他顿了一下,随即注意到身上的水渍,面色依然不改,平淡地婉拒了我。

  社会人士大多都带着这种疏离的礼貌,我习以为常地耸肩,任由他去。

 

  事后想起来,这大概是我和魔术师先生第一次交集,短短不过几十秒。晚上去李轩那吃饭提到此事,他倒觉得魔术师先生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精英嘴脸有趣。

  “精英就不用修天花板?”

  “他还不一定是精英,精英不用住我们这儿。”

  我看了眼窗外,依旧细雨纷纷。透过破烂的窗沿看下去,一如既往地有人被站街女拦下,虽然来人撑着伞,凭借那身西装我认出魔术师先生。

  “快看,魔术师大战风尘女。”

  我招呼李轩。两人津津有味地趴在窗台上等好戏,而魔术师先生显然是拒绝了她,站街女露出不悦的神情。

  “没趣。”李轩缩回去,我多看了几眼,只见魔术师把伞递给站街女,只用公文包遮着头走在细雨中。

   难怪不在乎西装上的水渍。

  

  第二天起我又开始往太爷家跑,确保天花板不会再漏水,还做了些防潮措施。   

  之后几次再见魔术师先生,西装仍旧体贴整齐,再不见水渍痕迹,看得人莫名安心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**


  

  在进入梅雨几周后,校图的墙被泡烂了。我等穷逼失去了免费灯光、空调以及校园网,只能在二十个平方米还到处发潮的出租房内啃泡面。早几年全市拉光纤,好歹考虑到了锦西这垃圾场,只是这么多年没几个人用宽带,打给运营公司报修都延后上门。

  “线路八成被泡坏了。”李轩抓狂。

  “也有可能是给老鼠下饭了。”我补充。

  “我还要复习英语。”李轩哀嚎。

  我笑,这话从一个考四级考了两年还没过的人嘴里说出来,可信度不高。

  李轩抱怨了几句便打道回府,并顺走几袋零食。我开始看事先载好的live录像,都是打工的店里直录的,看了很多遍,突然笔电屏幕暗下去。

  我起身,还以为是没接电源线,然后被电源线绊了一下。房里黑乎乎,为了省电压根没开灯,拉一下电灯开关,看来除了网络线路,电路也成了老鼠的下酒菜。

  楼道里开始有人喊停电,住一楼的管理员回应说找人查看,八成去找李轩。我们常开玩笑说李轩应该去考新东方厨师,其实这是可以替换的,蓝翔学汽修,华强学电工都在备选项内,除了念书,他什么都会。

  

 我懒得去凑热闹,躺在床上无所事事。笔电和手机不敢再用,当我无聊得开始回想学校里的漂亮妹子,一阵低低的呻吟透过墙壁传来。

  我第一反应是老太爷出事了,实则来自隔壁。痛苦而压抑的呻吟,在隔音效果几乎不存在的板区房里明显非常。

  隔壁住的是魔术师先生。

  我赶忙把耳朵贴在墙壁上,半秒后觉得这个行为太猥琐,于是捞上手机趿拉着拖鞋站到隔壁门口,又不是月黑风高孤男寡女,怕个屁。

  漫长的几分钟过去,魔术师先生开门。黑灯瞎火也看不清脸色究竟,他问有什么事,声音不似往常有底气。

  “老兄,你还好吧?”

  我开口时才发觉还不懂他姓氏,这么招呼好像也勉强过关。

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“咳……那啥,我在隔壁听见你声音不对。”

  “……我在看电影。”

  他在说谎,职业原因我能清楚地分辨自然人声和设备传声,我有点恼火,大部分是觉得热脸贴冷屁股的自己傻。

  那你随意,我没说出口,他突然身形趔趄,抓住我手臂的手心全是冷汗。


  前略,总之十分狼狈,我几乎是连拖带抱把他弄上床,一触到床铺他整个人就蜷成一团,双手紧紧捂住腹部。

  “胃痛?肠痛?哪一种?”我尽量放轻声音问。

  “抱歉……桌子上有胃药。”他颤着声答,想必之前敷衍我时已到极限。

  我打着手机灯去找,药盒放在桌上,旁边是电热水壶,半温不热,可能烧到一半就停电了。好在煤气没断,烧半壶热水,再兑点从我家拿的冷水,总算让他就着温水把药吃下去。

  药见效得不是很快,他仍蜷着,湿漉漉的刘海搭在额头。我坐在旁边,想玩手机,但考虑到光线刺激对病人不好,再加上刚才探他体温,的确是烫得有些异常。

  他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,在黑暗中也不易磕碰,只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气。对于我很寻常,恐怕他是适应不来才生病,难道真如李轩所说,他是哪个有钱人家的落难少爷?

  我们在黑暗沉默地对峙,我感觉他在看着我。过了许久,呼吸声已趋于平稳,这时啪,来电了。

  于是我们视线相交了,非常尴尬,因为我注意到他是大小眼,我想笑,然后也真的笑出了声。

  

  “……老兄,还疼吗?”

  “我叫王杰希。”

  “哦,你好,我是方锐。”我从口袋里拿出从家里拿来的药板,“王杰希,你要是不疼了,最好再吃点这个,你有点发烧。”

  “谢谢你,方锐。”

  “没关系。”

  我挠挠头,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
  “下次还有这种事,你可以直接敲墙叫我,反正这楼里我和李轩都是随便使唤的。”

  他看上去倦极,脸色白得吓人,大小不一的眼睛盯着我看,似乎带着些柔软的情绪。

  “我还不太清楚,锦西的事……”

  “嗯。”

  他睡着了,我关上灯,轻手轻脚出门。

  外面又下起小雨,我在阳台点一支双喜,废了半天劲点不上,天气不好,烟都给潮坏了。

  你看,这就是生活,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有多操蛋。

  但至少今晚我清楚了两件事,其一,魔术师先生名叫王杰希。其二,魔术师先生是个大小眼。




清明 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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